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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11-12 116
天文学是基于观测的学科,需要在一定的场所进行天象观测活动。在古代开展这样的工作就必须具备一座观测高台,以保证视野开阔,可以清楚地观测日月星辰,从而不受地面房屋和树木遮蔽的影响。早期的观测场所就是从土堆高台发展而来,就是所谓的“积土为之所,以观望也”,这也是现代天文台的始祖。从发展趋向和规律来说,先是有了简易的高台,然后又不断创制出各类天文观测仪器,最终天文台还逐步有了制订历法、占验授时和考核教育等功能,成为职能完善的天文机构。
清代画家徐扬绘北京观象台
古人将天文观测场所称为清台、神台、灵台、观星台、观象台等。据历史典籍记载,夏代的天文台叫清台,商代的天文台称神台,周代则又改为灵台。不过,以上三代中的前两代早已无法考证,只有周代灵台的记述稍为详尽。
《钦定书经图说》“璇玑玉衡图”
(“璇玑玉衡”指的就是浑仪,图中描绘了帝舜摄政之后,使用浑仪观测天象。这幅图为后人想象,当时还没有浑仪这样复杂的天文仪器。)
据说周文王时期,曾在都城丰邑西郊筑有一座灵台,台高二丈,周四百二十步。《诗经·大雅·灵台》称:“灵台,民始附也。文王受命而民乐。其有灵德以及鸟兽昆虫焉”,而且“经始灵台,经之营之,庶民攻之,不日成之。”灵台是观象占验之所,古人认为可以据此仰测天意,具有非常大的象征意义。周文王聚众修建灵台,从开始规划修筑,到最终完成,只使用了很短的时间,这其实也是借助百姓为周王建造灵台之事,表明文王有德,使人民乐于归附。
当然,古代统治者一般将观测天象,占卜吉凶的大权控制在自己手中,以此表明自己是“受命于天”,所以天文台通常只有中央政权才能拥有。周文王建灵台时,其地位还仅是诸侯,以诸侯之身份建造灵台,实际上已是僭越犯上的行为。
东汉许慎(约58-约147年)在《五经异义》中曾言:“天子有三台,灵台以观天文;时台以观四时施化;囿[yòu]台以观鸟兽鱼鳖。诸侯卑,不得观天文,无灵台,但有时台、囿台。”郑玄则称:“天子有灵台者,所以观祲象、察氛祥也。文王受命而作邑于丰,立灵台。”这些都表明,诸侯一般都没有灵台,只有天子权力衰弱的时候,诸侯们才敢于建造自己的天文台。
春秋时期的鲁国也建有天文台,称之为观台。据《左传》记载,僖公五年(公元前655年)正月辛亥朔日南至(日南至即冬至日),鲁僖公亲自登上观台观测天象,史官们对此还作了记录。昭公二十年(公元前520年)二月己丑日南至,天文官梓慎也曾至观台上望氛(望氛即望气,古代泛指观天文、望云气的活动)。
早期的天文台除了观测天象,还兼做气象观测,有时还是祭祀的场所。后来随着天文工作的发展和祭祀活动的制度化,这才逐渐将两者分开。祭祀和颁布时令等活动被转移至明堂或者专门的社坛神庙,天文台逐渐成为专门进行观测的地方,随着观测水平的发展,台上开始出现了各类仪器设备。
《鲁班经》“司天台式”
西汉时,长安城郊筑有天文台,最初叫清台,后改称灵台,台高十五仞(音rèn,古时八尺或七尺叫做一仞)。上有浑仪,铜表及相风铜鸟等仪器,东汉迁都洛阳后此台仍在使用。对此,古代地理书籍《三辅黄图》记载有:“汉灵台,在长安西北八里,汉始曰清台,本为候者观阴阳天文之变,更名灵台。郭延生《述征记》曰:‘长安宫南有灵台,高十五仞,上有浑仪,张衡所制,又有相风、铜鸟,遇风乃动……又有铜表,高八尺,长一丈三尺,广尺二寸,题云太初四年(公元前101年)造’”。
东汉中元元年(56年),当时都城洛阳的平昌门南直大道东西两边建有灵台和明堂各一座。其中的灵台属太史令管辖,有一名灵台丞主持工作,负责测侯日月星气。对此,《东观汉记》记载:“中元元年初,起明堂、灵台、辟雍及北郊兆域”,《玉海》引《洛阳记》记有“平昌门南直大道,东是明堂,道西是灵台”
另据史料记载,这座灵台应是当时全国最大的国家天文台。自东汉建武中元元年开始,一直到曹魏和西晋时期,连续使用长达250年之久。东汉天文学家张衡(78-139年),先后两次出任太史令,负责此台的观测工作。可惜该台今已不存,1974年经考古发掘,这座东汉灵台的遗址在洛阳城南郊(今偃师县境内)被发现。
东汉灵台遗址
考古发现这座灵台的台体全部由夯土筑成,台基长宽各约50米,地面以上部分,因年代久远,已坍塌为一椭圆形的平面。灵台的四周有上下两层平台,均有建筑遗迹。其中,第二层平台比第一层回廊高出约1.8米,其南北宽约8.5米,四面各有五间建筑,每面总长约27米,每间面阔约5.5米,可见建筑总体规模之大。据记载:此灵台共十二门。东汉章帝元和二年(85年)首制十二门诗,各以其月祀而奏之,灵帝熹平四年(175年)正月,又撰十二门新诗,予乐官习诵。东汉班固(32-92年)亦有《灵台诗》:
乃经灵台,灵台既崇。
帝勤时登,爰考休征。
三光宣精,五行布序。
习习祥风,祁祁甘雨。
百谷蓁蓁[zhēn],庶草蕃庑[wǔ]。
屡惟丰年,于皇乐胥。
东汉以后,中国陷于长期分裂的局面,许多割据政权虽也设有自己的天文台,如前赵在长安,北魏在大同,刘宋在建康(今南京)均建有天文台,但规模一般比较有限。此外,有些王朝不但在首都设立天文台,还在皇宫内院设有相同设施,由宫内人员掌管,这样就可以与宫外之天文台相互比较,以防虚报瞒报。
例如,晋咸康年间(335-342年),东晋初期的后赵在襄国与邺两地大兴土木,建有内灵台。《晋书》记有:“又起灵风台九殿于显阳殿后, 选士庶之女以充之。后庭服绮、玩珍奇者万余人, 内置女官十有八等, 教宫人星占及马步射。置女太史于灵台, 仰观灾祥, 以考外太史之虚实”。可见,这座宫内灵台由女太史负责,为的是与宫外的灵台相对应,以考验天象观测之虚实。此外,当时还下令“禁郡国不得私学星谶,敢有犯者诛”,防止泄露天机。
隋代的天文台,虽然当时没有正式记录,但从后世史料可知,亦有观台和灵台。如《隋书·天文志》记有“史臣于观台访浑仪,见元魏太史令晁崇所造者,以铁为之……隋开皇三年(583年)新都落成,以置诸观台之上。大唐因而用焉”,另有“今按自开皇以后,天下一统,灵台以后魏铁浑天仪,观七曜盈缩,以盖图列星座,分黄赤二道距二十八宿分度,而莫有更为浑象者矣。”可见,当时的天文台已经普遍装备有浑仪和浑象等天文仪器。
唐朝在经历了“贞观之治”和“开元之治”后,国家极为繁荣。在天文机构的设立上也是规模相当宏大,比起汉朝有过之而无不及。由于人员建制分工明确,天文观测和研究活动兴旺,使得唐代的天文人才辈出。如唐初太常博士吕才(606-665年)制作有四级补偿式浮箭漏刻。开元年间,一行(683-727年)和南宫说[yuè] 等人还进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天文大地测量活动,在全国十余个地方立表测景,并以覆矩测定各地的北极出地高度。
《六经图考》中的“吕才漏刻”
唐代的天文机构名称曾多次更改,大致有:太史监、太史局、浑天监(浑仪监)和司天台等几种。至盛唐时期,长安就有数座天文台同时工作,东部洛阳亦有仰观台,而皇宫内也设立了宫内天文台。在这些天文台中,占候者日夜测候,观察唯勤。
白居易有诗《司天台》云:
司天台,仰观俯察天下际。
羲和死来职事废,官不求贤空取艺。
昔闻西汉元成间,上陵下替谪见天。北辰微闇少光色,四星煌煌如火赤。耀芒动角射三台,上台半灭中台坼。是时非无太史官,眼见心知不敢言。明朝趋入明光殿,唯奏庆云寿星见。天文时变两如斯,九重天子不得知。不得知,安用台高百尺为?
白居易指出,天文星象预示着政事的变化。西汉元帝和成帝年间,帝王昏庸懦弱,均可从天象中得知。在此诗中,他引古以儆今,告诫主管观测天象的官员,要把天象如实反馈给天子,以便了解到执政的得与失。当然,从“安用台高百尺为”的诗句,也能反映出唐代天文台规模之大。
不过,如今这些文献记载的唐代天文台皆已不存,目前只有南宫说在相传周公测景之地阳城(今河南省登封)所立的纪念性石表“周公测景台”,至今仍然树立在那里。
河南省登封“周公测景台”
唐朝对天文观测的管理也非常严格,注重相关“保密”工作。如天宝十三年(754年)曾下令太史局官员除朔望上朝外,非别有公事,一律不须入朝。文宗开成五年(840年)十二月则有敕示:“司天台占候灾祥,理宜秘密。如闻近日监司官吏及所由等,多与朝官并杂色人交游,既乖慎守,须明制约。自今以后,监司官吏并不得更与朝官及诸色人等交通往来,仍委御史台访察。”
宋代经济发展极为繁荣,对于天文观测很是重视,朝廷投入颇多人力和财力,尤其是北宋时期,据统计当时在天文方面的投入占到总收入的千分之一左右。这样的比例在古代历朝中是最高的,在今天看来更是难以想象。北宋在汴京(今河南开封)先后建立了四个天文台。其中最主要的是司天监的岳台和禁城内翰林天文院的候台,两个天文台的仪器设备是一样的,可以分别利用观测结果互相比较查验。此外,当时还有一个浑仪漏刻测验所,专门校验浑仪和漏刻,还有一个叫合台的。四座天文台中还各有大浑仪,皆为精密的观测仪器,且每座用铜约二万斤,这些都反映出北宋天文观测已经发展到了很高的水平。
与官方的巨大投入不同,北宋对民间人士研究天文则有严格控制,对于部分有真才实学者通常会酌情选入司天台任职,其余私自窥天或占验者则论罪处罚。按《宋史》记载:“太宗之世,召天下伎术有能明天文者,试隶司天台; 匿不以闻者, 罪论死”,太平兴国二年(977年)冬又下令:“十二月丁巳朔,试诸州所送天文术士,隶司天台,无取者黥配海岛。”与此类似的政策,在后来的元明时期也一直沿用,如明代洪武年间曾“命礼部选天下阴阳官子孙,年十二以上二十五以下,质羙而读书者,赴京习天文推步之术”,对于私学天文历法者则有历禁“习历者遣戍,造历者殊死”。
到了南宋时期,国力式微,天文台的规模和仪器数量已不如北宋,但亦有所建树。据《宋史·天文志》记载:“绍兴十四年(1144年),乃命宰臣秦桧提举铸浑仪,而以内侍邵谔专领其事,久而仪成;三十二年,始出其二置太史局。而高宗先自为一仪置诸宫中,以测天象,其制差小,而邵谔所铸盖祖是焉,后在钟鼓院者是也。清台之仪,后其一在秘书省。”《玉海》亦载:“庆元四年(1198年)七月,秘书省筑浑仪台,高二丈一尺。”
秦九韶《数书九章》“清台图”
辽代的天文台有候台,但史籍记载不详,具体规模和形式今已无从考证,可能比较简陋。相比辽代,金代在文化和科技方面略有进步,天文机构也更为完备,在占领北方之后,金沿袭宋之旧制,立太史局,设有候台。据记载,北宋靖康年间,金军攻陷开封,将汴京的天文仪器移至中都太史局候台。可以说,在北京设立大型观象台,就是从金代开始的。但因史料缺乏,无法确切得知其候台具体位置,有史家考证认为可能在今北京市白云观附近。
元朝初年,朝廷曾将金朝的天文仪器稍作修补用于观测,但因年代太久,且很多为宋代汴京旧仪,精确难以达到要求,即“开封府先朝遗留天文仪器甚多,然无一足裨实用。”于是,至元十三年(1276年)由郭守敬(1231-1316年)设计制造了许多新制仪器,至元十六年(1279年)安装于刚建成的元大都(今北京)的天文台之上。这座天文台也是元代天文机构太史院的办公所在地,当时的学者杨桓著有《太史院铭》,对其建筑布置有详细的记载。
元朝地域宽广,和唐朝一样,曾开展过全国范围的天文大地测量,选取有二十七个地点,比唐朝的规模更大。其中,在阳城还建造了一座永久性的观象台,设立于唐南宫说所立“周公测景台”之北。该观象台高四十多尺,建筑自身即作为四丈高表的一部分。到了明代,这里被称为观星台,至今仍屹立在登封县境内,作为“登封观星台”而被世人所熟知。
康熙《登封县志》“测景台图”
在大都和阳城建立天文台之前,至元八年(1271年),元世祖忽必烈还曾在当时的上都(今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正蓝旗)建造有回回司天台,以西域人扎马鲁丁为领导,使用西域仪象进行天文观测活动。
明初定都南京,太祖朱元璋在南京设立汉人和回回钦天监,下令筑钦天监观星台于鸡鸣山,回回钦天监之观星台于雨花台。朱元璋甚至还有亲自观测天象的习惯,有时竟然达到痴迷的程度,如《明太祖实录》记载:“联自即位以来, 常以勤励自勉。未旦即临朝, 哺时而后还宫。夜卧不能安席,披衣而起,或仰观天象,见一星失次,即为忧惕,或量度民事,有当速行者,即次第笔记,待旦发遣”,此外朱元璋还提及自己“每夕膳后自于禁中露坐, 玩索天象, 有达旦不寐者。盖上兼善推测, 于天心无不洞然也”。
《金陵梵刹志》明代鸡鸣寺观象台
永乐十九年(1421年),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,忙于营建故宫等宫廷建筑,无暇兴建天文台,也并没有直接将南京的天文仪器运至北京,只得在齐化门(后改为朝阳门)附近城墙上进行观测。至永乐二十二年(1424年),建立内灵台,但仍没有大仪器可以施用。
直到明英宗正统二年(1437年),行在钦天监正皇甫仲和奏称:“南京观象台设浑天仪、简仪、圭表,以窥测七政行度。而北京乃止于齐化门城上观测,未有仪象。乞令本监官往南京,用木做造,挈赴北京,以较验北极出地高下,然后用铜别铸,庶几占测有凭。”此建议随即得到批准。正统四年(1439年),在北京造铜浑天仪和简仪等仪器。正统七年(1442年)又动工建成观象台,将各仪器陈列于台上,即现今的北京建国门古观象台。随后又在台下建晷影堂等建筑,使得观象台初具如今所见之规模。
到了清代,清廷又对明代观象台上的仪器进行了彻底的改造,所有明代仪器皆于康熙年间被挪至台下,台上的观测仪器则都被替换成新制的西式天文仪器。北京观象台从明正统初年到1929年止,先后从事天文观测近五百年,也成为中国历史上连续观测最悠久的天文台。
以上内容由办公区教程网摘抄自中国科普网可供大家参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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