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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代人 一片海——档案里的南沙验潮观测记忆
编者按:
踔厉奋发启新程,海洋兰台续新篇。近年来,中国海洋档案馆开展了口述历史采集工作,旨在记录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海洋事业取得的历史性成就,用档案带您重温中华民族向海图强的奋斗历程。
本文系根据中国海洋档案馆馆藏吴俊彦口述历史档案整理形成(刊载于《中国档案报》2022年11月17日第四版)。
近年来,中国海洋档案馆开展了1987年南沙建站选址考察的口述历史采集工作。现年57岁的吴俊彦曾是考察队的一员,让我们跟随他的讲述,触摸档案里的南沙验潮观测记忆。
吴俊彦口述历史采集现场
(图片来源:中国海洋档案馆)
1987年,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政府间海洋学委员会第14次会议表决通过全球海平面联测计划,决定中国在南沙建立第74号站。中国国家海洋局组织实施此次建站的选址考察。
考察队中负责验潮观测的是余慕耕和吴俊彦。这是一对名副其实的“老青组合”。那时,22岁的吴俊彦刚从学校毕业,是南沙考察队中最年轻的队员之一,52岁的余慕耕则是海军正团职工程师,已从事航海保障工作近30年。
吴俊彦说,他此前没有出海经历,船一到达南沙海域,他就激动地冲到甲板上,只见眼前是一片浅绿色的水域。登上礁盘后,他看到大礁盘上栖息着五颜六色的热带鱼,可能是因为这里的鱼没有见过人,甚至不需要用工具,只凭手就能打捞到。天气好的时候,他会跳到水中和鱼一起游泳,有时还能发现巨大的梅花参。而当他欢呼雀跃,深深陶醉于南沙景色的时候,余慕耕已经开始为观测工作做准备了。
清澈海水下的礁盘
(吴俊彦提供)
真正进行考察的时候,余慕耕和吴俊彦的任务并不轻松。潮汐观测工作需要将水尺固定在较高的礁石侧面,每隔一段时间就观测一次,记录下每组数据,高潮的时候每十分钟就要观测一次。由于永暑礁地形复杂,大船停靠较远,余慕耕和吴俊彦需要乘坐小艇,慢慢滑向永暑礁。为了准确记录数据,他们并不回大船上吃饭,而是出发时从船上背些干粮充饥、带着水壶解渴。
验潮观测需要进行7个昼夜。涨潮时整个礁盘都被海水淹没了,余慕耕和吴俊彦轮流站立在篮球大小的礁石上,观测累了就只能蹲一会。旁边有一个小木筏,他们用绳子把木筏绑在礁石上,筏子上的躺椅供他们轮流休息。然而海上的天气瞬息万变,有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就将正在小憩的人浇成落汤鸡。白天天气炎热,吴俊彦脱下外衣、摘下草帽,只穿裤衩、背心,第二天就被强烈的紫外线灼伤了。余慕耕通常是戴着一顶草帽,身着白色上衣和蓝色长裤,将验潮手簿揣在胸口,静静地观测水尺上的数据。
吴俊彦(前)与余慕耕(后)轮流作业
(吴俊彦提供)
虽然考察队作业人员很多,但相隔太远看不到大家的身影。往往一整天只有余慕耕和吴俊彦作伴,宁静的水面上映着两人长长的倒影,空中偶尔飞来一两只海鸥都会令吴俊彦欣喜不已。
吴俊彦说,他最害怕的是在夜间观测,那时只亮着一盏煤油灯,潮高浪猛之时,面对四下茫茫的海水,人会下意识地联想到海盗和猛兽的袭击。余慕耕则镇定许多,他专注于潮汐资料的收集,认真记录每组数据,鼓励身边这个年轻人,给吴俊彦莫大的安慰和勇气。
晚上小艇来接两人回大船时,同样危机四伏。有时候小艇找不到水沟或水槽,螺旋桨会卡在礁石里导致熄火。遇到这种情况,吴俊彦就跳入水中推小艇。推行过程很惊险,小艇一旦受力不均,上面的人就可能会落入水中。离开礁盘边际地带时最危险,那里涌浪特别大,落入水中随时会有生命危险。
考察队队员乘竹筏作业
(图片来源:“海洋档案”公众号)
一天工作很辛苦,加之晚上风浪大,回到大船休息时,吴俊彦通常会躺在床上缓解疲劳,或者抓紧时间眯一会儿,但他总能看到余慕耕床边的那盏小灯轻轻摇曳着。吴俊彦知道这位老先生又在昏暗的灯光下研究海洋资料了。没有书桌他就坐在窗前看,思考在哪里建站比较好、怎样获取海洋资料更有代表性。
考察过程中,大家顾虑到余慕耕的年纪,都劝他休息一下,他却说:“南沙考察机会难得,意义重大,苦点、累点算什么,你们放心,我能干!”朴素的话语让大家心生敬意。
考察队队员乘小艇往返作业
(吴俊彦提供)
南沙考察23天的短暂相处,永暑礁上7个昼夜的相依为伴,余慕耕和吴俊彦结下了特殊的友谊。35年过去了,吴俊彦已经57岁,而余老先生已离开人世。吴俊彦对南沙考察经历始终难以忘怀,他在日记中他记录了与余老先生相处的点点滴滴。
两代人,一片海。南沙群岛绚烂的晚霞、美丽的珊瑚、不息的浪涌,映照着一代代海洋科研工作者对事业的忠诚与热爱。老一代海洋人甘于奉献、踏踏实实的敬业精神感召着年轻一代海洋人勇立潮头、开拓创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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