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这个系列的序言所言,笔者认为世界观才是架空文学的基石。......
2024-11-11 27
荒星往事
孙望路
“伟大的诸神啊,请赐予领地内永恒的和平安宁!请将好运赐予我真正的弟弟,他将从此苏醒,在您伟大的赐福之下长大成人,成为我的第一继承人!”
啊,伟大的神啊。我把手放在它的启动器上,它将真正意义上的苏醒,在安全的环境下长大成人。
完成祭祀仪式,他们捧着我唯一的亲人缓缓退去。辉煌的大殿瞬间失去了光辉,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我的身边,它们伴随着我,拷问着我,甚至折磨着我,以确定我的决心。而我绝无反悔,因为伟大的诸神会回应我,他们将让我的弟弟茁壮成长,成为王国的后继者。
而我将用一生,为他打造一个坚不可摧的王国。
“或许您不必如此。”
黑暗的阴影中传来魅惑人心的话语,在任何时刻,私欲都是我需要提防的。色欲使人失去判断力,食欲使人缺乏受苦受难的品格,财欲使人变得贪婪,独占欲使人变得偏执,而求生欲使人失去伟大。
“来自地狱的语言呐,我将斩去你寄托在现世的喉舌。一切都动摇不了我对神的祈求,二十七年之前,在神的见证下,我与父亲一同起誓,而今天,我将继续遵从诺言,开始我等的救赎之旅。”我大声吟唱着,身体的煎熬让我的精神更加亢奋。
灼热的光线在我的手臂上刻下刻痕,即便如此,我也不会反悔。在神圣的考验面前,我不该停下脚步。
光芒愈发地强大了,我无法睁开眼睛,只能通过眼皮来感知世界。皮肤开始皲裂出血,身上的血液开始燥热难耐。我的手忍不住地在身上抓挠,我相信它已经把我身体上的表皮转化为不忍直视的残骸,一个名为人的残骸。
但我知道,只有我还活着一天,我就不会违背诺言,神将永远加护于我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忽然能睁开眼睛了,我看到九天的神们在遨游,神的触角从大地之中长出,太阳从西边升起,干涸的河床突然充满了清水。在某种安宁之中,我彻底晕了过去。
一 神回应了我的祈求。弟弟安全地出生了,还成功度过了夭折率高达百分二十的培养期。我将他取名叫天祈,期望他记住我对他出生的祈祷,感谢神对他的护佑。
我此刻看着我的弟弟,他长得和我小时候不太像,英挺的鹰钩鼻更多遗传了父亲的特征,而那双手臂又短又粗,依稀间有我母亲的影子。他和我拥有相似的发质,相似的耳朵,以及相似的好奇心。在他能说话开始,我就一直被他所骚扰着,用各种问题烦扰着。
“为什么我们不继续生存在星舰上?”他指向远处的伯利恒星舰,问道。
我回答道:“因为神的旨意,我们将结束游牧,在某处定居,成为神的选民。”
“成为神的选民有什么好处?”
我说:“神将赐予人民幸福快乐的生活,我们的灵魂将得到救赎。在大审判之中,我的子民所犯下的罪过都能得到宽恕,他们将在极乐天堂里得到永生。”
“可是,极乐天堂在哪里?有人从那里回来过吗?”
我笑了笑:“有啊,行走在人间的使徒是神的代言人,他们就是见证过天堂的人。”
“我们中间有这样的人吗?”
我摇了摇头:“神对使徒的考核是很严格的,已经很多代没有出现使徒了。”
“那就是说没有活着的人见过天堂咯?”
“是的。”
天祈陷入了沉默,他想了一会儿说:“那么,哥哥你到天堂之后,能成为使徒吗?”
“不能,因为我犯了罪,可能得不到宽恕。”
他继续追问:“那么何必如此?那个神的规定看起来就很麻烦,我已经很烦那个神学教授了。”
我知道他不喜欢米洛导师,米洛导师是名优秀的神学家,但是却不是个好教师。对这个年纪的孩子,恐吓远比循循善诱简单得多。但对神的敬畏不该来源于虚妄的诽谤和恐吓,米洛和我都是如此认为的。我摸了摸弟弟的头:“天祈,你迟早会感受到神的召唤,他将给你指引未来的路。”
天祈似懂非懂地点头了。我不责怪他的无礼和不知感恩,毕竟任何人得到启示都需要过程。我的父亲如此,我也如此,天祈也将如此。我只是祈祷神能将它对我和父亲的慷慨分给天祈一半,让他不至于在犯错之后才追悔莫及。
就在这时,有人过来报告:“逃犯捉到了。”
当我到达场地时,逃跑的家伙正在囚车里被愤怒的群众们围观唾骂。他被明处暗处的袭击打得遍体鳞伤,低垂着头颅。
我认得这个曾经高傲的男人,他在几年之前,还是一名优秀的水手,在伯利恒星舰上,我曾经亲自授予过他荣誉。
“伟大的神啊,宽恕迷途的羔羊吧。”我默念道,上前阻止人们的暴行,“他的罪过将由诸神审判,而我等只是审判的见证人。将执行交给带着铁与血的家伙吧,他们虽然残暴,却有神的赦令,比任何判决都公正无私!”
人群停止了躁动。
我在护卫队的簇拥下靠近绑着罪人的囚车,我尽可能地伸出手臂,努力平复复杂的心情:“啊,罪人,愿意亲吻我的手以祈求宽恕吗?它们是何等的仁慈啊!让我看到你的虔诚!你将在诸神的见证下,重新去往该去的地方,消弭罪恶。”
“呸!”他吐了一口带血的涂抹,玷污了自己最后追逐神圣的机会,他更是亵渎道,“世界上没有神。”
人群安静得可怕,我也安静得可怕。我不怒反笑:“食古不化的罪人啊,你我都无法拯救你了。我将在一天之内不去擦拭手臂,留下你罪恶的印迹引以为戒!”
手下把关押他的囚车送走,他将接受最严厉的处罚。我不懂那会是什么,但足够让任何人吸取教训。只是,即便如此,我的怒气仍然难以平息,我不懂为什么会有如此亵渎之人,竟然还如此骄傲。
我回到了伯利恒星舰,囚车也被带了过来。知道祸事降临的亵渎之人仍然在嘴硬,但他的身躯已经开始颤抖。
我们以及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宣判,只有神可以。我带他到神能看到他的地方,让手下用钢钉把他的双腿钉在地上。剧痛让他开始忏悔罪过,但一切都已经晚了。
我开始向神祈祷,让他把慈悲也赐予可怜的亵渎之人,也祈祷神的护佑,让我的子民不再遭受恶魔的劝诱。
“伟大的诸神啊!”我颤抖的声音近乎于呻吟。
就在这时,那道光芒出现了。所有人都感觉到灵魂上的颤栗,都只能深深地趴服在地上。我如此,我的护卫也如此,甚至亵渎之人也如此,他甚至忘记了痛哭和害怕。此刻,在场的人没有身份高低,都是一视同仁的子民。
神宣示了判决,即便是我,也微微一震。神的决定让我们也再无犹豫。
他终于失去了亵渎的勇气,蜷缩成一团,哀求着怜悯。可怜的人啊,他怎么知道,神的怜悯就像沙子里的黄金,是天选之人。他更不知道,即便对于天选之人,神的怜悯也如同慢性毒药,会侵蚀他的躯体、骨骼乃至精神,长期的赎罪会更加折磨。
判决已定,很快就会执行。我突然想到了点什么,吩咐了下去:“让天祈和米洛导师来观刑。”
二 听部下说,天祈被带过来之前并没有在听米洛讲课。他熟练地破解了所有的密码走出了宫城,和市井的顽童嬉戏玩耍。
我知道天祈拥有数字方面的天赋,无论从记忆上,还是计算上。作为我唯一的弟弟以及未来的继承人,数字天赋或许值得长加利用。我开始考虑给米洛招一名理学导师。但眼前的问题是,说服米洛导师。
米洛导师穿着纯色的长袍,瘦削的脸颊和他尊崇的身份完全不符合,更别提他身上满是受刑的伤痕。在整个国家之内,没有任何一个人比米洛更理解教义,当然与此同时,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习于苦修。
我敬爱米洛导师,因为他也是我的洗礼者。在关乎命运的那次审判之中,他为世俗的我说了话,让神多了一名虔诚的仆从。
他看起来忧心忡忡:“恕我直言,世子还太小,不适合观看由凡人执行的刑罚。”
我手持着权杖,目不斜视:“宣判是神宣判的,执行者只是公正无私的机器。米洛导师,我听说您对世子的教导并不顺利。”
“世子太小,无法理解神真正的用意。我害怕这会起反作用,诸神让人敬爱,然后敬畏。陛下您把教导世子的任务交给我,我想您应该考虑考虑。诸神也有过反悔的示例,比如……”
他没把话说下去,因为反悔的事例太过接近了。
但我还是不动摇:“米洛导师,国内无人比你更精通神的语言,我无意辩论。我的弟弟天祈,是受神的庇护,我遵守了在神前发的誓言,所以天祈才能顺利降生。恕我直言,或许您是位不错的导师,但远不如神强大,他将不费吹灰之力,把天祈感化。你我皆是凡俗之人,神自有主张。”
米洛不再说话,我用空着的手抱住弟弟,将权杖指向行刑的露台。我问他:“天祈,你知道人为什么会有罪?”
“因为人有了不同的欲望,为了欲望会触碰诸神禁止的界线。”他回答道。
我喜欢他的回答,一字不差:“可是人为什么会有欲望?”
“因为人从降生下来,就带有原罪。”
我点头道:“所以,罪与欲望,有时候只是一体多面。而身为未来的统治者,你更需要把握你的欲望。当你愤怒时,庶民会流血;当你嫉妒时,至亲会失去生命;当你怠惰时,国家会陷入停顿;而当你傲慢时,你的身躯和国家将同时腐朽。”
“所以,我该无欲无求咯?”
我继续说:“并不,而是要按照神的旨意。下面就有一个亵渎之人,神宣判夺取他的生命。”
他说:“我知道只有神才能宣判,可是以前的人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吗?”
“是的,神眷顾我族的时间太久太久,久远到无法记述的年代。那时候人类还在一颗蔚蓝的星球生存着,那是诸神赐予他们的伊甸园。”
天祈好奇地看着我,似乎是想尽力避开看那边。我察觉到了他的意思,因而亲手将他的头扭过去。
亵渎之人被行刑者切去了双臂,然后是双腿。行刑者们熟练地给他上药,伤口以可见的速度愈合。这些还只是前奏。
我继续说:“神的惩罚是一视同仁的。我亲爱的弟弟啊,你切不可悖逆神意,此刻我让你所见,亦是为汝好。居住在伊甸园的先祖们,如同这亵渎之人一般,犯下了无数罪恶,最终被赶了出去。”
“神为什么不都杀死他们?就像现在一样。”
我摸了摸他的脑袋,感觉他似乎开始理解了:“因为神怜悯世人。”
“那然后呢?”
我回忆起在星舰上的童年生活:“他们开始驾驶着神因怜悯而赐予的巨舟,往返于诸天之间,寻找庇护所。因为神不再垂青于他们,于是他们颠沛流离。直到你我父亲这一代。”
“嗯?”
我回忆道,当时伯利恒上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狂欢,父亲也不例外。我说道:“就是这里,是诸神的赐予。我们再一次发现了类似伊甸园的神赐之地。我是这里的统治者,而你,未来将接手我的统治。我们的子民将在此茁壮成长。”
我对此坚定不移,当然即便再坚定不移地我,也知道这到底有多难。起码此刻,我的子民们正艰难地生存着。我因而更加虔诚祈祷,渴望诸神再次赐福。当然,我知道,神是祝福过这片土地的,要不然我们连一年都坚持不下来,更别提平地而起的建筑物以及虚弱但充满希望的微小植物。
所以,我更憎恶亵渎之人。我努力压制着异样的情感,观看着受刑人被拉出肠子。他的五脏六腑将被掏空,会成为微生物啃噬的食物。他残破的身躯将成为我们对神的献祭,然后一点不剩地回归大地。
我看了眼弟弟,天祈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刑罚的惨状。我放下了抱住他的手,重新回归了端庄的姿态。我的感情在此刻归零。
观刑结束,天祈很自觉地跟着米洛导师走了,我对米洛导师鞠了个躬,希望他能抓住这个机会。然后,我该去处理事务了,腹部的疼痛让我有些不适,我相信这一切都是诸神的考验。
三诸神没有辜负我的祈祷,天祈在健康的长大,在各种意义上。我也给他配了一名理学导师,导师名字叫诸暨。
说起来,诸暨是有点亵渎神明的。他始终坚信,即便是神明,也在遵守着某种规律。但这种程度的亵渎,不妨碍我任命他为导师。既然诸神没有感化他,却赐予他相应的才华,这说明诸神也原谅了他。
诸暨导师讲学的时候,我经常让米洛导师去看看。这倒不是我不信任他,只是需要知道天祈都知道了些什么,好让我更好地引导他。
天祈依然对数字有天赋,他很快就自发地掌握了一种速算方法,十几位数字相乘除起来毫无压力,还能开二次方和三次方的根号。说到解密,他就更不得了了,简单的加密密码,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破解,除非用他不知道的密码本才有机会瞒过他。我不会禁止天祈破解密码逃出宫城,毕竟他有着神的保佑,理应无所畏惧。
我知道他把数字的天赋用到了对天文地理的测算。他估算的现历一年和官方公布的结果仅仅查十几分钟。只可惜,他并非出生在星舰,在宇宙中他的所知所能更有前途。但他将是一个陆地王国的继承者。
比起天祈的成长,我有更多需要操心的事情。几年过去,我统治的范围扩大了一倍,子民数量也扩大了三分之一。但问题也随之而来,愈来愈恶化的公共健康以及相当缺乏的食物,让一些原本的虔诚的家伙也开始动摇了信仰。
我知道在疆域之外存在有一股叛徒,他们从我的领内逃亡,带走了足够生存的物资,也许还找到了某种矿藏。他们和领地内的亡命之徒串通一气,可怕的犯罪正在蔓延。我开始无法信任曾经生死与共的事务官们,他们的面孔也在诸神的映照下日渐丑恶。
也许堕落是所有陆地王国的通病,也是伊甸园最终毁灭的原因。我知道,核心的问题还是诸神,他们赐福过的土地没有足够的肥力,过于恶劣的气候使得收成完全无法预计。
我开始将自己关在圣殿内,加倍地祈祷。
啊,伟大的诸神啊!恍惚间,我回忆起在星舰上的日子,当我把钢叉捅入父亲的腹部,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弑亲之人。
他吼叫道:“逆子,是你!”
我手足无措地放下了钢叉,那一捅用尽了我最后的力量。
他一拳把我打得空中翻滚,血腥味瞬间充满了鼻腔。他说道:“伟大的诸神啊,请把慈悲也赐予可怜的亵渎之人。”
父亲忍着痛,让其他人拖着我,开始审判。
我不由自主地跪下了,诸神的威压让我无法抬起头。我很想嚎啕大哭,却又哭不出来。我趴在地上,听父亲向诸神的祷告。他甚至没有恨我,只是帮我祈求宽恕。
诸神的光芒变幻,这时米洛向诸神说:“他虽然悖逆,抛弃人伦,但却是唯一的后继者。诸神在上,弑亲之人将永无宁日,这是最合适的惩罚。”
父亲伏首道:“逆子,愿意于我面前发誓吗?”
我愿意!即使到现在,我仍然记得当时的心情。我情不自禁地在祷告中说出了声:“我愿意。”
于是,在神和父亲的见证下,我许下了诺言。父亲把尚未孵化的弟弟交给了我,外加整个国家的重担。
“分食我的血肉,此后,吾既是汝,汝既是吾,若有违背,则神罚将至!”父亲说完这句话,就拔出了插在腹部的钢叉,安静地失血死去了。其实按照他的身体,也许我们还能救得活,但这就是神的旨意。
父亲的血被加到了红酒里,肉被做成了肉沫加到了面包里。我啃噬着这些东西,感觉虔诚从我的罪孽之躯中涌现出来。或许此刻,神仍然因此降罪于我和我的子民,所以我需要更加虔诚地祈祷。
就在这时,部下报告说,试种成功了。
我曾经为天祈找过一名博物导师司农,他是一名农学家同时也是博物学者。司农不喜欢讲课,更不喜欢教导天祈遵从神意,所以后来我剥夺了他导师的称号,但放任他去做实验。我对司农的实验没有多少关注,下属也从不会在我面前提过他。
此刻,我却是欣喜若狂,于是疯狂地叩谢神明,一定是我的祈祷起到了作用。
司农所在的地方在领地的边缘,那里正好是匪患严重的区域。部下出动了远多于平常三倍的警卫,可谓声势浩大。
但一切都是值得的。我看到了司农的新作品,那是几株其貌不扬的植物。
司农一看到我,就兴奋地介绍说:“这是我历经六年,从远古马铃薯培育而成的。您看,表面上和原生种差不多,但根系更为发达,可伸到地下2米以下,因根系广博,故而疏离种植。优点是,生长快,快速贮存营养到块茎,遇到极端天气会枯萎躲避,再发芽迅速。”
我试着用手拔其中一颗植株,它和我之前见到的那些虚弱的植物完全不一样,就好像铆定在地里了。这大概能保证它不会被风吹走,也不会被洪水卷走。
但是,我不能确定这玩意儿是否如同他说的那般神奇。我问道:“如果冻线来了呢?”
他似乎早有准备:“陛下,我早就准备好做冻线的模拟实验。”
比起空气地稀薄不适合呼吸,又或者是狂风以及不可预知的洪水,冻线才是这颗星球上最大的自然灾害。我的领地大部分都避开冻线每年会到达的区域,但是也有例外,比如阿尔法山脉过去的矿脉。那里的工人会报告说,冬天的晚上,冰冻就像一条白色的线,从远方奔流而至,到第二天中午再退去。
这种反反复复足以杀死大部分的生物,更别提作物了。
司农所说的实验让我微微提起兴趣。
以上内容由办公区教程网摘抄自中国科普网可供大家参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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